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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都问完了,便安静下来。    他将所有人都问了一遍,唯独没有问沉砚。    沉砚等了片刻,等不到他下一句,眉梢轻动:“公子怎么不问问我?”    谢容看了沉砚一眼,矜持地抬了抬下巴,轻哼一声:“问你干什么啊,不是早朝天天见着么。”    他将方才沉砚的话原封不动尽数奉还。    沉砚愣了一瞬,倏而低声笑起来,似有些开怀。    沉砚的笑声低沉,磁性十足,声声落谢容耳,撩得谢容耳根子都有些麻。    他耐心地听了一会,没听见下文,自己先扛不住了,于是又一本正经地打断:“好了好了,我问就是了。那砚之……近来可好?”    沉砚收了笑,正色道:“不太好。陛下近来屡屡赏赐,砚不知该如何回报陛下,心中不安已久。”    骗人。    谢容睨他。    沉砚的嘴,骗人的鬼。    真不安已久怎么也不进宫?    每日里安安稳稳地往朝堂上一站,姿态倒是从容不迫得紧,一点都看不出不安的模样。    谢容也慢吞吞地笑了声,将自己的手从沉砚手里抽出来,旋身在软榻上坐下,倾身端起小火炉上温着的酒,在两个酒杯上各自斟满。    方懒散随意道:“那给你个报答的机会吧……陪我喝酒。”    和数月前相比,小暴君变得越发沉稳了。    不像他最初见着的那样,轻轻一碰就受惊的兔子般惊惶。    沉砚不知为何,莫名有些怀念几个月前的小暴君。    谢容说是让沉砚陪喝酒,可实际上谢容并不怎么管他,只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。    酒不烈,但也遭不住喝这么又快又急。    沉砚隐约觉得不太对劲,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。    他在谢容独自喝了一壶酒的时候按住了谢容的手,低声道:“陛下喝慢些。”    谢容只道他怕酒喝光,下巴一抬,示意他看案几下,满满一大坛子酒:“不怕,那儿还有呢。”    沉砚道:“陛下莫喝醉了。”    谢容手腕微微用力,就挣脱了沉砚的手,他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望过来,不以为然:“朕千杯不醉。朕被太医和梁庸平管着,好久没喝酒了……你松手,替朕斟满。”    朕都跑出来了,看来是铁了心要喝个够。    沉砚倾身取来酒壶,替谢容斟满,看着谢容仰首一口饮尽,有一滴吞咽不及的酒液从唇角溢出,滑落在下巴处,摇摇欲坠。    他忽然就想起来曾经做过的一个旖旎梦境,呼吸微微一滞。    停顿瞬息后,沉砚抬手,指腹飞快地拭去了谢容下巴处那滴酒液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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