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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12节  (第2/2页)
,太沉了,差点接不住摔地上。费了一波劲将袋子放台底,女人按了按计算机,“即是150元。”    她爽快地付钱,连数量点都不点,解释:“我都几年经验了,拧一拧重量就知道你没报大数。”女人又问:“还要拿牌吗?我们长期需要,货量很大。”    程心袋好钱,婉拒:“家里还有几万张没穿呢,我努力点,应该两个月就能穿好。”    “两个月太久了,我们走货很快。”    “我尽量,谢谢你。”    离开工厂返回家后,程心给何双打了个电话。    “舍长,你有没有萧靖的电话?”    “我找找……有,给你?”    “不用,你直接给她打吧。就讲那家穿吊牌的工厂可能要倒闭了,叫她马上拿吊牌去换钱,不要迟过今天。”    “啊?”    何双懵了。    程心补充:“我有个亲戚在那里工作,收到一些风声。也不知是真是假,反正把钱先收了肯定无错。你快去打吧。”    “我……行,我打。”    “等等,你改改口,话是你亲戚收到风声。”    “我没亲戚在那上班……”    “那你想不想她感激你?以后配合你舍长工作?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后来周一在学校,何双收到萧靖的50元宿舍门维修费。    那间工厂在周日就没再开门了,老板全家前一夜坐飞机去了澳洲,留下一大堆债务,包括数月未领工资的工人员工,拖欠半年甚至一年的供应商货款,据说金额高达半千万。    知道收钱无望后,工厂被人抢搬一空,老板的别墅也几乎被人拆了。    然而那些小财小钱杯水车薪,好几个供应商资金链断裂而相继关门大吉。    战场上一将功成万骨枯,中小制造业上,成就一个所谓的百万千万富翁的背后,是多少底层供应商在苦苦支撑。工厂习惯赊供应商的货款,压三个月算好了,然后你赊我,我赊他,他就再赊她,一环扣一环。无人讲得清,所谓富翁的钱到底是赚来的,还是赊账赊来的,积攒的财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,还是属于一堆人的。    都说九十年代是制造业的光辉岁月,只要敢,随便一个农民挽下裤脚,扔下锄头,改握螺丝批,就有发达的希望。    可在那法律法规不完善,行政不透明的时代,工厂倒闭老板跑路,下游员工供应商就真的渣都无得剩。没有人没有机构会帮你追讨。    这单大事没有本地人没听说过的。    程心私下试问萧靖她兑了多少钱。萧靖默了默,说:“500元。”    程心惊愕:“你们全家一起穿的?”    萧靖没回答。    500元即十万张吊牌,假如萧靖没去结帐,当废纸卖……想想都凄凉。    程心替她捏把汗,也给自己点个赞。    那个接吊牌的女人估计是工厂的老板娘,衣着打扮不一般,手无缚鸡之力。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可能就是收到风声去追数的供应商。女人亲自坐阵办公室,故意爽快结帐,又向程心强调自己货多量大,不过是间接安抚追数人,暗示工厂运作正常,以防他们将动作搞大。    这种情景程心上辈子见过,那时候她是受害供应商之一。吃亏之后,她坚决将产品由配件半成品转型为完全成品,再把客户市场从国内转移到国外,后来退税改革,国外市场萎缩,大家又转战内销。    上辈子在中小制造业的打滚一路起伏跌宕,这辈子若走同样的事业之路,会不会轻松许多?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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